若所谓的“炉鼎”指的并非身如浮萍的女子,而是一方大世界了?这个世界会如何?想一想便令人不寒而栗。
钟应身为魔君,前世杀戮之意最重的时候,也最多想过占领九州,令九州生灵涂炭而已,而非毁了此世。
“师尊。”乾元道人心头狂跳,干涩的开口,“这种话,您跟我们师兄弟说说就好,可千万别跟旁的什么人说,若是旁人生了什么心思……”
对上雪回神君的眸子,乾元道人的声音梗在喉咙里,上不去,下不来,只觉得异常的难受。
那双往日里温软的眸子,失去了所有光彩,空荡荡的,印着纱帘的阴影。
“阿元,你过来。”雪回神君招手。
乾元道人站在地板上,跟生了根发了芽似得,根本抬不动腿。
不该过去,师尊很不对劲。
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。
可是看到雪回神君苍冷的肤色和失了色泽的银发时,乾元道人又一阵阵的不忍心,数千年的师徒情分,他怎么忍心令师尊此时失望?
耐着沉重的步伐,乾元道人来到了床榻边,枯老的面容满是担忧:“师尊,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徒儿。”
雪回神君拉住老人的手臂,眸底暗光微颤。
有什么东西在动摇,有什么东西在挣扎,最后被荒芜掩盖。
钟应瞳孔一缩,猛的喊道:“大师兄!小心!”
君不意同时出声:“快离开神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