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应的目光太过冰寒、太过陌生,杀机凛冽,仿佛在看生死之敌——除了初初相识那会儿,钟应便再也没有用这般目光看过他了。
“应应?”君不意试探性的唤道。
“……”
手指拂过钟应脸侧,将凌乱的碎发拂至耳后,君不意的目光温软了些:“小混蛋?”
钟应眨了一下眼睛,眸中的冷酷残忍尽皆散去,眉眼柔和下来,染上三春桃花。
君不意倾身,在他眉心落下极轻柔的一吻。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钟应摸着额头回答,“就是梦到了扶风城齐家的事。”
说这句话时,钟应扭过了头,垂下了眼帘,遮住了因为撒谎而流露出的些许涩然。
君不意并未追问,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: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已经过去了,就是想起来觉得不解气,我当时怎么没亲自宰了他们?”钟应抬了抬下巴,推了推君不意的肩后,又挥了挥手,“行了,继续睡,明天还要继续补课。”
君不意侧身躺下时,钟应一掀被子,将两人盖的严严实实,率先闭上了眸子。
深夜寂静,屋外下起了小雨,雨水淅淅沥沥,宛如安眠之曲。
察觉到身侧之人呼吸渐渐平稳,钟应睁开眸子,侧躺着看着君不意。
君不意压着一头鸦色长发,阖上眸子后,清冷少了几分,眉眼更加典雅迤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