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一看到肉,就想起了荒兽嘴中一具具亲人的血肉,在一边干呕,什么都吐不出。

“小哭包。”逐晏靠着门框,背对着光,朝着他笑,“这可是海珠亲手做的,你要是敢不吃,我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
钟岳吓得一哆嗦,委屈的又想哭了,嘴巴才张开,就被烤肉塞了进去。

逐晏蹲在他面前,居高临下俯视他:“吃了这块烤肉,就不能哭了。”逐晏轻轻笑了起来,“这可是那只荒兽的肉,撕下它的血肉,吞入腹中……你就算报仇了。”

此话一出,钟岳哭不出了,恶狠狠的咬着烤肉,像一头幼兽崽子。

逐晏闲闲说道:“这只荒兽吃了你的爹娘、姐妹、朋友……你所有亲朋好友的血肉都经过它的齿牙,进入腹中。”挑眉,他问,“它的血肉,想必有几分你的爹娘姐姐的味道吧?”

钟岳毛骨悚然,突然噎住。

偏偏逐晏一边帮他顺气,一边还要问:“好吃吗?味道怎么样?”

海珠端着竹节做的被子进来,喂钟岳喝水:“你别听他瞎说,这是昨天阿晏打的野猪肉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这种荒兽皮厚肉厚,难以料理,口感又硬又涩,没人吃的。”

钟岳抹了把眼睛,总算松了口气。

逐晏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:“小哭包总算说话了。”

他无家可归,自己一个人也活不下去,就一直跟着逐晏和海珠。

海珠不会纺织,只会将衣袍上的破洞缝起来,许是见钟岳消沉,总是缩成一团,一点风吹草动便尖叫惊恐,便拍着还未发育完全的小胸脯说:“我以后便是你娘,会保护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