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应手握陆离枪,浑身煞气血光凝结成暗红白骨组成的领域,携带着修罗炼狱紧随其后,他能抓住众前辈以生命创造的唯一的命脉,正要掷出最后一击,斩落天道——

便在这时,一只骨相极佳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,身后拂来微风,些许青丝飘荡入视线余光中,切割了光阴。

钟应蹙眉,继而大怒,沾染上深渊怨气的神火呼啸扑来。

君不意轻盈落下,靴底踩着火焰最顶端,像一只松鹤敛翼停在了山水寒石间,成为定海神针。原本张牙舞爪的神通之火突然焉巴巴的怂了,甚至讨好的冒出一堆火星子,组成了一枝亭亭玉立的莲。

显然,主人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,神火还认得自家主人的道侣。

君不意无奈,紧接着一手拉过钟应,一边抬袖点向虚空。

以这个点为中心,无形的力量极力向着四面八方极力扩张,渗透时间和空间,将九州大世界包裹其中。

大道齿轮如生了锈□口卡住了运转,滔天洪流的剑阵停滞虚空,钟岳停在了天魔解体那决绝时刻,连魔君脸上高涨的残酷情绪也一—同凝固……

这一瞬间,万物静止。

有一双神灵的手,写意又强硬的将九州刻进了羊皮卷上,连风和云都成了其中的一笔一划,形成了一副静止却浩荡瑰丽的画卷。

而造成这一切的人,却没有闲心去每个角落观赏自己的作品,只是拉着眼前人的手,唤着他的名字。

“钟应。”

声音比雪片落在松针上还要轻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能等你彻底与深渊之主同化丧失理智后再来阻止你叫醒你。”

魔君维持着原来的冷酷神色,拉出去保准能吓下哭小皮娃,连魔界那些凶残的魔头也能吓的抖腿频过去。

君不意捧着钟应的下颌,眉眼潜藏着无比的耐心:“应应,你醒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