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皆跃然纸上。
钟应想起了黄昏殿船身上刻制的那一幅山河地图,他曾提着酒壶醉卧在船舷上,闲极无聊的戳过上面的金箔。
灵舟漫步在云海与星河间,船舷的刻纹便幻化成了银亮的星月夜。
他当时嘲笑君不意花里胡哨,但心里头又觉得只有这样好看才配上黄昏殿主疏影君。
如今恍然,那竟然也是山河卷的一部分。
君不意问:“你现在还分的清吗?”
神君退后数步,紧蹙着眉心,他依旧不解,在铺天盖地的迷雾中脚躇,然而声音中再无笃信:“…这不可能,即便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世界,也不可能蒙骗我,我是在上一世合道之时留下的刻印,怎么……”
他倏而盯住山川之卷,静立许久,飘忽的开口:“除非,这就是九州,或者说,这是上一世九州的部分。”
神君拾头,打量着眼前这一双人,他阴差阳错拉成的红线。
莲中君变了,当年冷清的毫无人气的仙君这一世已然深陷烟沉池,他依旧走太上忘情道,却是道似人不似。
即便走到如今一步,也悄然的勾住了钟应一束落发,贪念温存,又小心翼翼的不让他的小星星发觉。
可是,神君的目光所望的却是前世那位摧毁一切,又给予一切的仙道第一人:“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定下了我的生死,枉我还以为自己重生一世,依旧是执棋之人,还有翻盘的一天。果然……比起你来,小喵儿的手段还是有些优柔。”
他问那人:“那么,你是将残破的天道合入了山河卷中?还是直接将山河世界融入现世的九州?”
“并无差别。”回答的是君不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