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岳顿了顿,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。
生为大山猎户家的孩子,钟岳不可能会认错盐。
钟应一无所觉得切着配菜,摸了一把旁边,什么都没碰到,扭过头斥道:“君不意,你……声音卡在喉咙里,只溢出一个字,“爹。”
钟岳站在他面前,慢一拍将盐罐子递到了他掌心:“给。”
父子两同时噤声。
夜深,一盏盏灯笼挂在枝头,将一座座学生院落点亮。
钟应依旧坐在原先的栏杆上,微仰着头,沉默的注视着诸天星月。
钟岳抱着双臂,半靠着柱子。
他意识到一件事,前些天小心翼翼的不仅仅他一人,还有钟应。
钟岳避免提到任何过去或者君不意的字眼,甚至将君长生夫妇挡在了瑶光院,钟应也是,至今不曾问及魔界现状。而他这么做的原因,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家长辈担心?也许只是不想看到任何怜悯的目光?
钟岳想,也许他儿子从不认为君不意“死”去了。
可是随着钟岳松懈下来,钟应也不知不觉吐露出胸腔中一分半分的念想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钟应打破了沉默,“大半月了,我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……你要去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