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离在世界之外,像是漫长峡谷中,偶然掠过的一场风。
颇有些心思深沉的样子。
可钟琤知道,他若真是心机深沉,也不会是后来那般下场。
天子如优伶,君臣如欢客。
已有大臣感到不忍,偏过头不愿再看,老泪浊浊,流个不停。
钟琤笑了,他开口,如同金陵城内清晨敲响的钟声:“瑞雪兆丰年,陛下体恤万民,亲自跳祈神舞,实在是大赵之幸!”
他从亭内走出来,腰背挺直,像一把屹立的□□,站在小皇帝面前,足比他高了一头。
此刻温顺地收敛所有锋芒,微微低下头颅,直视着赵禅真,轻声道:“只是陛下体弱,此等小事,还是交给臣子来做吧。”
言罢,脱下身上大氅,把赵禅真裹的严实,将邓永踢开,抱着他走入亭内。
这样的转变,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。
倒也没怀疑,毕竟这疯子朝令夕改,变脸比变天都快。
也不知道接下来又要用什么方法折辱小皇帝。
邓永只愣了片刻,立马就喜笑颜开,跪地磕头道:“王爷说得对,王爷说的对,这舞该微臣跳才对!”
他随便拉了个舞女下去换衣服,在场大臣面面相觑。
邓永跳舞,他们难道也要跳?
思来想去,都快入土了,实在丢不起这个人,便又开始装木头人。
赵禅真僵硬着身子坐在榻上,若不是他睫毛还会颤动,钟琤简直以为他是个精致的人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