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吟完诗,又悠悠叹口气。
钟琤笑绝,屈指在瓦片上轻敲几下,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苏夷安惊讶地微张着嘴,仰头向房顶看去,只看到一只手,忽地从上面伸出来,那手遒劲有力,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朵洁白但有些皱巴的栀子花,他手指一甩,栀子花就落了下来。
还没等苏夷安反应过来,他的身体便跑了两步,赶在栀子花落下来之前,把花接在自己手心里。
只这两步,就像要他命一般痛苦,他眉尖微簇,一点闲愁,再向上看去,丢花的人已经不见了。
“在这儿。”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,那语调里充斥着慵懒,像是一个放浪的少年,打马经过时,用狗尾巴草不经意扫过耳尖。
苏夷安转过身子,在他刚刚站立的窗前看见了一个男人。
像是从天而降的白昼流星,带着热烈的火和生命力量,坠落到他面前。
他不知所措,心如擂鼓。
嘴唇翕动,想要说些什么,却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,猛地捂住了胸口。
心悸的感觉。
钟琤亲眼看他捂着胸口缓缓倒下,整个人吓得大惊失色,连忙跑过去揽住他缓缓倒下的身子,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瓷瓶,倒出一粒药丸,塞他嘴里,“快咽下!”
苏夷安果真呆呆听话,把药丸给咽了下去。
他半躺在突然闯进来的陌生男人怀里,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力量感,钟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问道:“你觉得好些了吗?”
这场景好怪。苏夷安点点头,这时候才感到后怕,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你是来杀我的?”
不怪他多想,钟琤一身黑,哪怕已经掀开面巾,露出俊朗的脸,也掩盖不了他周身肃杀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