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一样。”李伯言如此道,可问他哪里不一样,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话。
苏夷安不愿意帮他,李伯言便日日守在富商居住的驿馆外面,那富商倒是个心善的,愿意让李伯言隔着门和鱼白花见上一面。
苏夷安没去,也不知道他俩说了些什么,可富商也在房中,估计李伯言也不敢说什么。
他只知道李伯言回来后失魂落魄了许久,后来才道,他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苏夷安对此只是嗤笑。
鱼白花收回属于她的一箱财宝,富商是个好人,他尊她敬他,年纪只比她大了十岁,是个沉稳持重的男人。他替鱼白花赎身那天,也只是和她面对面坐着,在月亮下饮酒,却不赏花,赏她。
他道,鱼白花是个很好的姑娘。他也曾听闻坊市里的传闻,说她太傻,将身家交给一个穷书生替她赎身,结果竹篮打水,一场空。他笑着道,世人只笑她可怜,他却觉得鱼姑娘可敬。
要有多坚强的心智,才能攒下来这么多的钱啊。富商诚恳地请求鱼白花做他的娘子,他告诉她,他曾经娶有一妻,膝下有一子,妻子是媒妁之言,难产离世。除此他府中再无别的女人。
他唠叨了一夜,鱼白花也只是听着。后来李伯言来找她,像是很内疚。富商先是替她拦着,后来又问她是否要见,鱼白花懒得见,她确实喜欢过李伯言,也用计想让他爱上自己。
可是吧,她早已习惯风尘,见惯凉薄,发现李伯言的本性后,那点仅剩的姑娘家的心动便没了。
她慵懒地说不见,目光盈盈,瞧着富商,富商却恳切道:“还是见一见吧,那些银子,是你的攒下来的。”可不能便宜了那个人。
鱼白花便见了李伯言,隔着门,她听李伯言问她可好,富商对她可还好。她只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两声轻哼,却是懒得搭理。
李伯言不知道,自以为她过的不好,在外面哭哭啼啼反省了许久,临走前才恋恋不舍地留下箱子,离去了。
那箱财宝是属于鱼白花的。富商告诉她,她若是嫁给富商,这就是她的嫁妆,至于他的聘礼,则是他一半的家业。
鱼白花只道她考虑考虑,打开箱子清点财物时,才瞧见那根粗制滥造的梨花簪。
像是某个人亲自雕琢的。
她看了好半晌,把那簪子压在箱底,答应了富商的请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