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开有些发麻的手,看薛洋偏过头吐出一颗牙齿。
看来是打的狠了,可他偏还要说狠话:“你给我等着!”
原先欺负三枝的那几个学生早在钟琤出来的时候就走了, 他们只敢欺负不会打架的学生,哪里看到过这样不要命的撕打。
钟琤一只脚踩着薛洋的肚子, 反手抱住三枝, “除了手, 他还欺负你哪里了?”
三枝乐的像个傻子一样, 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,声音又娇又软:“哥,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啦?今天才第三天!”
他语气里满是惊叹, 上次分别, 钟琤告诉他, 最快一周, 最慢半个月, 哥就会来找他。
他五个手指头刚数过半儿呢, 三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,不停地叫着“哥”。
他方才哭过,鼻尖都是红色的,这会蹭的都快破皮了。
钟琤心疼地捧起他的脸,拇指划过他微肿的眼圈。
哑了声音:“我梦见你生气了,剖了半颗心扔给我,说再也不要和我好了。”
梦醒后他果真心里空落落的, 回想起梦里看不清相貌的男人, 身形消瘦, 眼神里满是埋怨和不舍, 硬生生挖了半颗心扔到下界。
发狠似的又哭又笑:“你不要我, 我便也不要你了!”说完就从云端上坠落深渊。
他伸手去抓,却什么都没抓到。
那种痛到极致的思念爬满四肢百骸,他身体无力,满脑子都是三枝。
三枝刚走,他就和钟爸钟妈商量要去市里上学的事情,爸妈还在犹豫,现在快要期末了,便是转学也有很多不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