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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纯净如水,眼睛像是冬日结了冰的湖泊,长长的睫毛像树影一般落入湖中。

蓦然,钟琤笑了。

他在刹那之间和伏兔有了共鸣。

那叫感同身受。

也许在坠入轮回之前,他捧着那颗炽热却平静的石心,无数次走在云宫之上,向着云层下眺望,渴望自己焦急的等待能有所回应。

那种等待回应的感觉,最是难熬。

就像他一直在等三枝长大那天,他在等他褪去孩子气的幼稚,等他能够明白他日夜反复难安的无常,等他能够伸出手,眼中闪烁着跳跃的光,给他回应的那一天。

钟琤脱下身上的短袖,随手用来擦拭脸上热出来的汗。

好像有什么东西,沉寂到心里去了。

他听到自己说:“热就脱吧,回头让妈在房里安个空调。”

三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突然开恩有什么不对之处,傻呵呵地脱下身上的衣服,又问他:“哥,那要继续玩吗?”

钟琤点了点头,让他玩,自己看着。

七月份齐北焉考完试,他们三个结伴而行,没有大人的陪伴,到隔壁省玩了三天。

这是在他们长大成人之前,一次小小的测验,钟琤他们完成的很好。

暑假刚过一半,市体局的王老师就给三枝打电话,让他回市里训练,九月份参加选拔,成了就能去省队,然后跳入国家队。

钟琤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,他现在越发成熟,比钟美良还要高几公分,看着一点都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