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家门,他没有立刻上楼,而是隔着一道墙看向隔壁的方向。
有一刹那,他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——斯威特这么晚还在外面,或许,是在等他?
这念头才冒出来,就被克莱恩惊恐着搅碎了。
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,调整好表情,喊了一声“爷爷,我回来了”,把一天赚来的工钱交给了爷爷。
那天晚上克莱恩辗转反侧,不知为什么,他明明有充分的理由和斯威特断交,但真的遇到与斯威特无言以对、擦肩而过的局面,他便会觉得窘迫愧疚。
就好像……他在心底仍然觉得斯威特不应该被冷待一样。
对斯威特那样的人来说,被忽略等同于被羞辱。
而克莱恩从来没想过羞辱任何人。
但是稍稍动摇一下,他便想起斯威特生日那晚几人讥诮的话语,一道城墙立刻垒起来,彻底隔绝了与隔壁来往的可能。
他想,无论如何,他都不能再和斯威特有任何交集了。
那天之后,克莱恩干脆起得更早,回家更晚,在外面一忙就是一整天,得到的工钱越来越多,果然再也没有见到斯威特了。
有那么一两次,帕顿管家大概是想从中斡旋一下,试图说起生日那晚的事,都被克莱恩故作不经意地岔开了话题。
帕顿管家从他的态度中摸索出他的心思,渐渐的也不再提了。
那段时间克莱恩很轻松,因为他心里的杂念都被剜除了,目标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确——他要赚到钱买自己的船,带爷爷出海看外面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