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这样的纸团, 地上已经累积了七八个。
克莱恩叹息一声, 双手搭住座椅的扶手, 向后仰靠在椅背上。
——距离他上次见斯威特, 已经过去了三天。
这三天里, 丽莎和迪克的婚礼已经筹备完成, 只等着在选定的日期举办。
剩下一些零碎小事,都由兴致高昂的娜塔包揽,而他这个伴郎,因为之前多次走神出错帮倒忙,遭到了残酷的驱逐。
“好了,不要再捣乱了,你那天活着出席婚礼就可以了。”
娜塔对他的要求已经低到这个地步。
克莱恩还没被这样嫌弃过。
他有心为朋友的婚礼出力,但最近确实心绪烦躁,状态低迷,只好暂时性地贯彻管好自己的原则,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添麻烦。
这三天他都没出过门,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航海手记——
虽然他这次带回了很多图斯特、德尼亚还有布加提纳的原版书籍,但许多亲眼见过,却没有书籍资料佐证的风俗和习惯,需要他这个亲历者把脑子里的印象落实到纸上,以便其他人阅读。
然而,他的整理进度慢得可以用龟速来形容。
因为每当他试着回忆点什么,有关斯威特的画面就会趁机浮现出来。
一旦他直面那些经历,不久前错乱的亲吻也会一并挤入脑海,而那些,正是他近来反常的罪魁祸首。
望着书房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,克莱恩起身到书架前翻找,想要抽一本轻松些的小说放松一下。
手指摸过书脊时,蓦然想起当初丽莎来做客,斯威特正卡在两次生长痛之间,被迫躲在书房里,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故意弄倒了书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