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,像一尊雕像,一动不动。
时而想起斯威特刚来帕洛依港时,站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投来的那一眼,时而想起梅菲黛丝低头在本子上写下的漂亮字句。
帕洛依港的小屋水波一样散开,又来到了珍珠号上,黎明破晓,斯威特坐在栏杆上,仰头望向瞭望台与他对视……
最后的最后,只剩下斯威特脸色苍白地躺在精灵医院床上时的样子。
直到海平线上空泛起鱼肚白,客厅里的祖母钟敲响了四声,他才像是被什么触动,稍微改变了一下姿势。
长裤的口袋里有一个硬物硌了他一下。
克莱恩把手伸进口袋,掏出了一串钥匙。
载着斯威特前往海边的时候,帕顿管家把钥匙交给他,让他去斯威特的卧室里看一看。
他盯着手心里的钥匙,收紧手指,起身时摇晃了一下,缓缓呼吸了片刻,步履平稳地走出家门,来到斯威特的家。
两座房子离得很近,但克莱恩来这里的次数不多,除了九年前的几次之外,大多时候都是止步于院子。
至于斯威特的卧室,就是当年来往最密切的时候,也不曾踏入过。
推开斯威特卧室的门,摇亮一个放在门口柜子上的光球,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柔和的光晕照亮。
屋子里的摆设,和克莱恩小时候和迪克他们一起爬阳台看到的差不多,只有一些家具换成了时下的款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