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甚抬眸看他一眼,心里凉嗖嗖的。
他当然知道,只是故行之宁可死也不辅佐他,要是这事传出去,不就说明连镇国大将军都无法接受他为皇帝?届时民心动荡,就算处死故行之,也无济于事。
再者,故行之是先皇钦定之人,又是镇国将军之子,他现在刚当皇帝,断然不能处死故行之。
洛酒手指颤了颤,最终将那张纸从水里捞出,狠狠捏在手心里:“你出去,稍后随朕出宫。”
太监抬头,不明就里:“皇上,不如小的帮……”
话没说完,洛甚冷嗖嗖扫来一眼,太监立刻打了个哆嗦,这才想起来宫中有规矩,这位曾经的太子,现在的皇上,从不让人伺候洗澡。
太监出去后,洛甚草草洗完便穿上便服走出来。
他手里还捏着那张纸,现在已经干透,只是因为湿过的关系,纸张变得很皱。
洛甚将纸团塞进袖子里,让长安备车。
长安赶紧下去安排,然后才回过神来,好奇:“皇上,这么晚了,您要出宫作什么?”
“朕……去探病。”洛甚抬步上轿,长安本也想上去,可没一会儿就被洛甚叫下来,换了个太监上去。
眼瞅着洛甚和别的太监跑了,长安茫然着脸,喃喃问道:“那个太监……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?”
有点眼熟的太监带着洛甚出宫后,便和洛甚下轿,在路边买了个半遮脸的面具戴上,一路到了某条巷子里,正赶上对面花楼宴会,莺歌燕舞,好不热闹。
洛甚头次出宫,被这花花绿绿晃了眼睛,赶紧收敛心神准备找人,结果人太多,直接把他和太监挤散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洛甚扭头正想喊人,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也罢,虽然找不到太监,但他早就看过信的内容,只要找个人问问路……
洛甚随手拦住一人,问道:“请问知道天喜楼在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