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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生一边小心翼翼的动作,一边可怜巴巴的讨饶:“爹!您消消气!生儿下次不敢了!您先把这个拿开,您吓着生儿了!”

陈常乐怒道:“下次?还敢有下次!今天你就是叫爹也没用!”知道浮生嘴巴刁,他也不再跟她废话,直接便将手里的菜刀高高举起,刀背就要往她脸上拍去。

阿翁见陈常乐龇牙咧嘴目露凶光,连眉头都拧到了一处,心知这一刀拍下来非得将浮生拍个半死。

可这陈常乐右手举刀左手捞人,一下将浮生抓起来扔到棺材盖上,照着她的屁股就一刀拍了下来。

浮生不仅保住了肚子里的鸡蛋,还趁伤又要赖着陈常乐给她煮鸡蛋吃,最后讨价还价,成交了五个。

这一局,浮生认定自己是赢了的。

这时候迎面吹过来一阵冷风,她便往阿翁身边又挨近了些,可还是打了个喷嚏。

阿翁说道:“怎么又穿他的衣裳?”

浮生拿手背揉了揉鼻子,道:“大小能穿的都破了,他又总舍不得给我做新的。”

阿翁呵呵笑了两声,道:“他惯常是个抠门的人。”

一老一小说说笑笑,快半夜了,才终于回到了棺材铺里。浮生刚一推开院门,就看见院子里那口黑漆的棺材上坐了一个人,浮生脚下一滑,差点让门槛给绊倒了。

老渔翁轻咳了两声,道:“额,回来啦?”

陈常乐转过身来,刚好看到浮生躲在墙角的阴影里,正在摸摸索索往屋里去。

嗑嚓一声,一粒干巴巴的蚕豆擦着浮生的头顶就嵌到了土墙里。

浮生将酒坛往角落里一藏,转过头来,呵呵笑道:“爹!”

陈常乐将一块蚕豆皮唾到地上,问道:“疯哪里去了?久了没打皮痒了?”

浮生望了一眼小爹腰间那根破笛子,手心在身上搓了搓,咬咬牙,走过来,觍着脸道:“我不找你去了吗!你这次一走小半个月,想你了嘛!爹~”说着,还大着胆子扯了扯陈常乐搭在棺材上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