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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赵府?!”福大婶子没坐稳,那胖墩墩的身子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,随即正色道:“哼,你也真是敢想!也不瞧瞧赵府是什么样的人家!退一万步讲,就算人家看得上你们家浮生,你就不怕摊上那个琅少爷,落得个英年早逝?到时候浮生攀了高枝再不认你,我怕你连个收尸的都没有!”

陈常乐抖了抖身上的衣衫,道:“这就不劳烦福大婶子操心了!对了,我这里要烧饭了,也不方便留大婶子。若没什么事,还是请福大婶子早些回去吧!况且,这往生河畔夜里也不大太平。”

福大婶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愣了半晌,终是朝着陈常乐唾了一句:“哼!这就下逐客令啦?我就等着看赵府八抬大轿来娶你家浮生!不识抬举!呸!”

看着福大婶子骂骂咧咧出了院门,陈常乐在她身后挥了挥手,道:“慢走不送啊,福大婶子!”说着,抬起右手在下巴上抠了抠。

浮生正蹲在地上扒拉着青菜叶子,便瞧见往生河上飘来了一艘大船。

大船逆流而上,三面白色的大帆被风吹得鼓鼓的。船身两侧均是光着膀子拿着长竹篙的船夫,足有二三十人。

船夫们站在船头,将长长的竹篙捅到河底,然后沉着身子将竹篙压到肩上,一步一步朝着船尾走去。到船尾以后,又提着长长的竹篙回到船头,如此往复。

往生河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阵仗,一时间浮生竟有些叹为观止。

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从船舱里出来,在船头负手而立。微风拂过,往生河上一片金光,那少年发带与衣袂齐飞,好一派丰姿卓越!

见这河畔绿林掩映之下果然有一处院子,便朝着这边看了过来,正好望见一袭白衣站在菜地里的浮生。

那少年面色清冷,却于这山水之间瞥见一位佳人,不由得对她微微一笑。

浮生不禁失了神。

此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手里拿着件墨玉色的披风走了过来,与那少年披上,二人便挽着手进了船舱。

见这大船走远了,浮生扭头对着低头摘菜的阿翁问道:“阿翁,你可见过这么大的船?”

阿翁起身望着大船远去的方向,道:“很久以前好像见过一次,不过我也记不清了!”说完便低头继续忙活。

浮生愣愣的看着大船越走越远,河道拐了个弯,那大船便瞧不见了。

船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