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头到脚一身素练简洁的黑衣,高束的马尾只系着一条红色飘带,目光深邃而而坚毅,不带任何情绪。可是陈常乐却从他那扑面而来的飒爽英姿里,隐约感觉到一些别的东西,一些被长时间刻意隐藏,甚至是欺骗,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的东西。
轻哼了一声,陈常乐才说道:“我只是很好奇,你拿一件旧斗篷去又能做什么呢?”
冬青瞟了一眼陈常乐不停抖动的左脚,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,只是说道:“前辈只管拿了钱将东西给我便是,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见陈常乐从腰间取下那根破笛子,撩起一片衣襟慢悠悠的擦了起来,冬青又道:“这样吧,你先把东西给我,我可以再加一倍的钱!”说着,便从怀里又掏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。
陈常乐却笑道:“看来你是志在必得啊!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,于你可是有大大的好处,只是不知道你乐不乐意?”
冬青问道:“怎么说?”
陈常乐将那根破笛子凑到跟前仔细瞧了瞧,说道:“你若愿意给我个上门女婿,我便拿这斗篷做嫁妆,将它送与你了,如何?”
没想到陈常乐会突然说道这个,浮生羞得满脸通红,抓过小桌上的茶壶便逃也似的冲进了灶房,冬青却波澜不惊的说道:“我想前辈可能误会了。我今天来仅仅是想要那件斗篷。”
陈常乐有些意外,可随即哈哈笑道:“无妨无妨!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,咱们可以慢慢谈的!”
不料冬青却斩钉截铁直截了当的说道:“我不能娶她。”
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爽快,陈常乐登时愣住了。
躲在灶房的浮生心情顿时落到谷底,酸涩,苦楚,全都席卷而来。抱了又如何,亲了又怎样,不过是一厢情愿过眼云烟罢了。
抽了抽鼻子,浮生将茶壶轻轻的放到案板上,深吸了一口气,便从灶房出来进了自己的屋子,然后捧着那件玉色金丝绣线的的斗篷走到陈常乐跟前,说道:“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做死人买卖的臭流氓,没想到这次居然拿我来开玩笑!”将斗篷往他怀里一丢,浮生又道:“晚饭你自己想办法吧!”说完便扭头走了。
陈常乐看着浮生出了院子,一脸无辜的说道:“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嘛!嘿呀,看这小脾气,真的是越来越了不得了!”
冬青将两只钱袋放到桌上,说道:“这件斗篷当真对我很重要,个中缘由还请前辈恕我不能如实相告!”
陈常乐重重的吁了一口气,道:“也罢!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,你若真心喜欢便拿去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