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陈常乐将酒坛杵到桌上,无可奈何道:“得,这哪是什么大小姐,明明就是小祖宗嘛!”说着便仰头将那碗酒酿一饮而下。
接连喝下几碗,那坛酒酿已经所剩无几了,阿翁却仍旧坐在一旁歪着头叹气,陈常乐不满的大声说道:“都不是亲生的,凭什么她有的吃,我却连一口汤都没有?饿死了,老头赶紧弄碗面去!”
阿翁猛地起身,也大着嗓门儿说道:“吃吃吃,没得吃!今天就饿着!”说完便扭头出去,坐在院门口吧嗒吧嗒抽起了烟袋。
看着面前的杯盘狼藉,陈常乐心如死灰的吼道:“唉,老头,你得把碗洗了吧!我可不会洗碗,摔烂了你可又要心疼了!”
没人答应。
陈常乐又对着浮生的屋子喊到:“臭丫头!可都是你吃了的,管吃不管洗的吗?”
不争气的眼泪又滚了出来。
浮生蜷成一团,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。
吸了吸鼻子,浮生对自己说,没什么大不了,真没什么大不了!
可是,哪有那么快就能不难过了?
天边还挂着几颗明亮的星斗,花城赵府的一众丫鬟婆子便已经忙开了。
今日是昭儿表妹的生辰,薛琅之前便答应了要带她去南城吃豆腐脑。原本想着邀约冬青同往,可接连好几天都没怎么看到他,这次居然干脆一夜不归。
薛琅还在束发,昭儿表妹便已经咚咚咚的来敲门了,身后还跟着两个人。
“琅哥哥我饿了,能不能快一些!”一袭白裙的昭儿笑靥如花。
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,薛琅笑道:“马上就好,马上就好!”说着,便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外衫,从屋里迈了出来。瞟到辋川手里的那只蝴蝶风筝,薛琅嘴角微钩,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微微点头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