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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两人各执一盏交臂而饮,饮罢浮生再也忍不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整日看你这副模样,连我都快把你当成男子了,以后若是我生不出来娃娃,别人说闲话那可怎么办?”

冬青黑着脸说到:“不生就不生,管别人做什么?”

谁料浮生抬手抚着她的脸,深情款款注视良久之后却道:“你知道吗,我真的很好奇,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?”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
这时冬青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,将她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,在她眉尾落下一吻:“放心,不管我穿什么都没有你好看!”

这么嬉笑打闹卿卿我我又过了几天,浮生手臂上的疤痕也已经消退的几乎看不见了,两人便同那夫妇俩道了谢,牵着马从村子里出来,朝着王城的方向去了。

浮生照常会在每日午后沉沉睡去,哪怕是坐在马背上伏在冬青怀里,也要睡够半个多时辰才会醒来,于是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边走边歇往前行了一段,后来在一处城镇购置了一辆马车,拐上官道以后,脚程才终于快了起来。

这一日午后,浮生刚从一阵小睡中醒过来,却不见冬青像往常一样守在车内,反而隐约听见外面人在同她说话,掀开车帘一看,只见冬青面前站着的,竟是那个身穿彩衣的女子。

理好衣衫从车上下来,那边说话的两个人即刻转过头来看到了她。

冬青铁着脸,流光面上也不怎么好看,眼里隐约还含着泪,看到浮生走了过来,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:“妹妹,都是我不好,求妹妹替我说句话吧!”说着竟当真嘤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
浮生并未即刻去扶,她既这么说,那定是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。

“那你倒是说说,为何要做对不起我的事,现在为何又要来求我呢?”

见冬青伸出手牵住对面的女子,流光知道这人就是浮生没错了,便跪着爬到她面前,扯着她的裙角哀求道:“当初都是我鬼迷心窍才会撒了谎,害得妹妹生离死别一场,我知道错了,也已经遭了报应了,求妹妹给条活路吧!”

浮生淡然一笑:“看姐姐这话说的,好似我断了姐姐活路一样。我既未找姐姐寻仇,便已是既往不咎了,姐姐还是各自去罢!”

“不行的啊!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啊!”流光仍旧苦苦哀求,转头看着冬青,“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帮着打听妹妹下落的啊!冬青,好歹看在同门一场,我求你帮帮我!”

“我能怎么帮你?”冬青冷冷的说道,若不是当初她撒谎说丹砂在城外,浮生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被逼着从鬼洞崖上跳下去,“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!”

流光满脸泪痕:“求你看在晚来的份上,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的啊!”

冬青决然道:“该说的我早已经跟你说清楚了,她们要为难你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说罢便牵着浮生上了马车,沿着官道继续赶路,留下流光一人瘫坐在地上,哭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