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霁笑了笑，无声的说：“是我。”

他能看到夏昭的脑袋，圆圆的压在军训帽下，还有几根头发没来及扎上去，被汗水浸湿贴在脖子上。

何霁咽了一口口水，眼神闪躲了两下避开，跳过夏昭望向远处。远处是叠翠山的石子路，有几只流浪猫懒洋洋的躺在地上，一只爪子朝空中挥了两下，像是在对他示威。

教官停止的指令没响起，大家只能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，已经有同学受不了偷偷把腿放下。夏昭站着的那只脚的脚底也开始发麻，重心不稳往左右晃了两下。

突然她感受到抬起的脚掌下有什么东西在给她支撑，夏昭眼皮向下一看，就看到一只穿着军绿迷彩鞋的脚正托着她的脚，不是何霁还有谁？

“帮你。”何霁比着口型。

“谢谢。”

有了何霁的支撑，夏昭站起来省力多了，虽然腿还是有点酸，但没之前重心不稳左右摇晃了。

于小丽看到左边两个人的小动作，眼皮垂下，神色昏暗，她用手肘推了推夏昭的肩膀：“教官看过来了。”

夏昭赶忙身体后倾，和何霁错开距离。

栗教官终于大发慈悲喊了解散，一时间“哎呦～累死了～”遍地，夏昭松懈下来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，双手用力捏了捏小腿。

何霁放下腿，走到夏昭跟前，把手伸到她面前：“站起来，越坐越累。”

“啊？真的嘛？”夏昭借着何霁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，双脚一瘸一拐。

“慢慢走回去，会好很多。”何霁终于腾出手，把夏昭那几根碍眼的头发别到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