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之年观察了几天,觉得沈归晚就像贝壳一样,用沉默的外壳将自己封闭起来,只会对与自己有关的内容做出最单一的回应。
沈归晚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比抗拒治疗的病人还麻烦,但这并没有打消杜之年对沈归晚的兴趣。
贝壳再硬,柔软的贝肉总会从微微张开的缝隙里探出。
既然暗示不管用,那就干脆明示。
然而杜之年还没来得及行动,即将出院的沈归晚又出了新状况。
沈归晚住院的第七天,杜之年照例去住院部查房。
他刚从电梯出来,身后的病房里传来一阵怒吼和玻璃碎裂的声音,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,窗上的玻璃似乎都在微微震动着。
这层是医院的病房,安保做得很好,按理说不会出现恶意伤害事件,但杜之年听着那声响,心脏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。
他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,来不及细想,直接朝着声音的源头飞奔而去。
出事的病房离电梯不远,杜之年找到了病房,正准备开门制止,从门缝里溜出来的一句话震得他硬生生停住了手。
“沈归晚,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!”夹着怒意的声音在门后响起。
杜之年抬头看了一眼病房的编号,才发现这是他反反复复来过许多次的,沈归晚的病房。
他站在病房门前,原本准备开门的手卸了力气,虚虚地搭在门把上。
短暂的沉默后,病房里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甩了你吗?”
男人收起了愤怒,语气变得不屑。
“因为你太无趣了,跟你做就像在玩充气娃娃。”
杜之年听着男人大肆渲染沈归晚是何等无趣,将沈归晚与冰冷的玩具相提并论,不悦地抬起头,却不小心对上了沈归晚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