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医院大门,沈归晚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,一辆辆亮着“有客”牌子的出租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。
之前受伤没有人送他去医院,现在自然也没有人来接他。
他没有带手机,两手空空不说,身上更是连一个硬币都找不出来。
沈归晚冷风里站了许久,垂在身侧的双手冻得快失去知觉,才等到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。
穿着夹克的出租车师傅摇下车窗,大声问道:“走吗?”
沈归晚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向师傅报了个地名。
车厢里弥漫着烟味,沈归晚靠着硬邦邦的座椅,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景色。
深秋的寒意从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的车窗玻璃透进来,他呼出一口气,温热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色的水雾,快速蔓延开,又迅速消失不见。
车开了许久,沈归晚一路沉默,但看到小区熟悉的大门时,头上刚拆了线的伤口忽然疼了起来。
他抬手碰了一下那个伤口,被冻得麻木的手指触觉失灵,摸不出伤口的状况,但指尖的冰冷稍稍缓和了疼痛。
沈归晚住的高档小区安保严格,外来车辆进不去,师傅只能将车停在了大门口。
师傅按下计价器,回头对沈归晚说:“帅哥,一共一百六。”
沈归晚看着计价器上红色的数字,“您等我一会,我回去取。”
或许是看沈归晚一个人从医院回来,又或者是他的神情太过镇静,不像是会逃单的人,师傅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。
“谢谢。”沈归晚下了车,朝小区里走去。
师傅等了十五分钟,等到没了耐性,想自认倒霉开车离开时,沈归晚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大门口。
沈归晚递给师傅两张红票子,“不用找了,麻烦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