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很安静,烧水壶发出细微的响声,滚烫的水蒸气从壶嘴逸出,消散在空气里。
烧水壶冒着热气,开关在壶身微微摇晃时跳了起来。
沈归晚将热水倒进杯子里,又兑了一点冷水,小口地喝着。
温水滋润了因干涩而疼痛的喉咙,流入胃里驱散了寒冷,也唤醒了饥饿。
他将近三天没有进食,还喝了度数不低的冰酒,过度饥饿的胃里胃酸泛滥,在喝下温水后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。
沈归晚想找点吃点填满胃,可他打开冰箱,却只看到躺在冰箱底部的两瓶矿泉水。
冰箱空荡荡的,没有任何能做饭的东西,沈归晚在厨房里找了十几分钟,才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一包临期的泡面。
但泡面是辣味的,沈归晚的胃不舒服,煮面时没有放任何调料,只撒了一点点盐。
泡面在锅里“咕噜”冒着泡,混着面香的热气从锅里蒸腾而起,沈归晚看着面条之间鼓起破裂的泡泡,忽然想起两天前杜之年说的话。
“我下周有空,什么时候再见面?”
临走前杜之年这样问他,沈归晚又将问题抛回去,但两个人却没有约定好到底哪一天见面。
沈归晚想,如果杜之年说的是这两天,他大概只能拒绝杜之年了。
大病后身体太虚弱,自己经不起折腾,杜之年也做不尽兴,与其闹得不欢而散,不如干脆不见。
但平心而论,沈归晚并不讨厌和杜之年待在一起。
不是因为杜之年事后有多体贴,只是他带来的欢愉掩盖住了疼痛,将沈归晚麻木空洞的心填满。
疼痛会上瘾,性也会。
沈归晚拿出手机,将杜之年从免打扰里放了出来,然后关掉火,把煮好的泡面倒进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