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晚冷漠地看着老师,将男生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老师瞬间收了声,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。
他嘴唇蠕动着,半晌撂下一句“请家长”就带着受伤的男生走了。
那天下午,沈归晚站在办公室窗外,看着母亲低头向男生的母亲道歉。
对方颐指气使,母亲低声下气,酸涩的疼痛在沈归晚小小的身体里蔓延开来。
回家的路上,一向会问功课的母亲沉默着,牵着沈归晚走过清冷的街道。
直到进了家门,母亲才蹲在他面前,握住了他的双手。
“晚晚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跟别人打架。”她眉头轻颦,嘴角颤抖着,青紫色的淤青也跟着颤动起来。
沈归晚沉默了半晌,小声地男生说的话复述给母亲。
他稚嫩怯懦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,母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从眼里涌出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,大滴的眼泪滴在沈归晚的手上。
“晚晚,对不起……是妈妈对不起你。”她哭着将沈归晚搂到怀里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。
沈归晚不懂母亲的道歉到底是因为什么,也来不及细想,得知他打伤同学的沈禄暴怒地推开大门。
沈禄抄起黑色的鱼竿,狠狠朝沈归晚的身上挥去。
沈归晚认得那是在母亲身上留下印记的“画笔”,他没有躲开,泣不成声的母亲猛地扑向他,将他藏在了怀里。
母亲哭嚎着向沈禄道歉,鱼竿落在身上的声音和哭喊融合在一起,刺进沈归晚的鼓膜。
他僵硬地蜷缩在母亲的怀里,直到沈禄丢掉鱼竿甩手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