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晚维持着这个姿势又睡了半个小时,直到手机接到来电振动了起来。
“喂?”沈归晚缩在被子里接起了电话,蜷缩的身体缓慢地舒展开,在被子下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。
“起床了吗?冰箱里给你留了早餐,记得吃。”杜之年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语气比起拆线前轻松了许多。
“刚刚醒。”沈归晚趴在枕头上,无声打了个哈欠。
他对杜之年突然打来的电话习以为常,杜之年问什么就答什么,绝不敷衍,也不主动谈起任何事情。
不过杜之年很忙,临时起意的电话通常讲不了几句就挂断了。
当手机里再次传来单调的机械忙音,沈归晚从床上爬起来,拖着步子走到了冰箱前。
杜之年买的早饭是附近包子铺手工制作的小笼包和现磨豆浆,微波炉加热过后豆浆香气四溢,脱水的包子皮干瘪地包在肉馅外面。
沈归晚夹起一粒小笼包塞进嘴里,牙齿咬破微黏的包子皮,一股温热的肉汁从包子皮的缺口里流了出来。
小笼包的内馅鲜甜,却有一种肉类若有若无的腥味,沈归晚吃着有些难受,好在杜之年给他留的不多。
他硬着头皮把三个小小的包子塞进肚子里,又大口灌下豆浆盖住嘴里残留的味道。
解决完早饭,沈归晚又窝进了卧室。
他没有再猫在壁炉前看书,而且拉开了窗帘,坐在飘窗上看楼下的风景。
卧室看不到公园那座冬季青草枯黄的小山坡,但能瞧见那条从山坡背面蜿蜒而出的小道和爬满藤蔓的铁栅栏。
冬日天空蒙着灰白色的阴霾,公园的娇花颓败,栅栏上的藤蔓不再是枝叶茂盛的模样,气温骤降后公园里游客稀少,只看得到零星几个晨练的身影,从高空看下去一片荒芜萧瑟的景象。
沈归晚靠在玻璃窗上看了一会,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色的水雾,模糊了窗外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