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晚舔了舔嘴唇,上面还残留着橙子的甜味,“喝完了。”
老板娘突然从吧台后探出脑袋,“要再来一杯吗?”
沈归晚喝完了一整杯啤酒,反应有些迟钝,刚准备点头,杜之年赶忙开口拒绝:“不用了!明天还要上班,我们先走了。”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披在沈归晚的肩上,扶着他从高脚凳下来。
沈归晚慢吞吞地穿上外套,摇摇晃晃地跟着杜之年朝酒吧的大门走去,临走前还不忘朝吧台后的老板娘挥了挥手。
杜之年牵着沈归晚走在回家的路上,沈归晚喝了一整杯热啤酒,一双手又热又软,牵在手里还轻轻勾着他的手指。
路上的积雪有些厚,踩着难免打滑,但沈归晚走得很稳。
杜之年捏着他温热的指尖,视线扫过地上的积雪,被酒精麻痹的脑袋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幼稚的念头。
他松开沈归晚的手,在沈归晚自顾自往前走时飞快地弯腰抓了一小把雪,用力捏成团。
小雪球捏得很结实,杜之年放在手里掂了掂,又往上堆了几层雪,把它做成了拳头大小的雪球。
他看着逐渐走远的沈归晚,长臂一挥,将手里的雪球朝沈归晚扔了过去。
雪球松松软软的,一脱手就散开了,抛出的弧线拖着长长的飘着雪花的尾巴从路灯下划过,落下的雪淹没在地上厚厚的积雪里,拳头大的雪球只剩下杜之年最开始捏的那一点点。
小雪球“啪”地砸在沈归晚的后脑勺,像炸开的烟花般四散溅落,随后街上便陷入了烟花燃尽后的沉寂。
杜之年左手握着刚做好的雪球,准备等沈归晚回头时再扔出去,可被雪球砸中的沈归晚朝前踉跄了两步,直挺挺倒在了雪地里。
他倒下得很干脆,摔进积雪时甚至发出了一声闷响,吓得杜之年直接扔掉了雪球。
“沈归晚!”
杜之年一路小跑过去,跪在雪地里把沈归晚扶了起来。
沈归晚整张脸埋在积雪里,睫毛和头发都挂着厚厚的雪花,杜之年拍掉他脸上的雪,摸了摸他的后脑勺,“是不是砸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