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停在小区的大门前,沈归晚顶着细雨一路小跑着,跟在别墅区不认识的住户身后蹭进了小区。
潮湿的空气从鼻腔钻了进来,酸胀的不适感随着跑动从胃里向外蔓延开来,沈归晚按着胃站在沈家别墅的大门前,深深地吸了几口气,等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恢复平静。
他蹭掉手指上的雨水,按下指纹锁,轻轻打开了别墅的大门。
一股裹挟着灰尘和酒精恶臭的风从门缝里吹了出来。
别墅将近半年没有打扫过,家具上落满了灰尘,餐厅的桌上和地上歪七扭八躺着一堆空了的易拉罐和玻璃瓶,一滩黑色的不明物质黏在大理石瓷砖上,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。
沈禄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,别墅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到访过,不需要再做表面功夫撑排场,自然就变得狼藉邋遢。
沈归晚忍着干呕走进客厅,踩着楼梯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,却在楼梯拐角和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沈禄打了个照面。
沈禄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沈归晚,愣了片刻后又冷笑道:“小崽种,你他妈不是被男人包养了吗?怎么还有脸回来?”
从上个月开始,沈禄维系了好几年的几个靠山突然销声匿迹,怎么也联系不上。
最初他觉察到了隐藏在背后的危机,不久后他的交际圈里就传出了风声,说首都派人下来清查整治,那几个靠山都会被清算,吓得沈禄四处求人帮忙,妄图洗脱关系。
沈禄没什么挣大钱的本事,但会说话又出手阔绰,不仅在本地的官场混熟了脸,在几个部门的一把手跟前有了说话的机会,就连外地的地头蛇都和他称兄道弟。
他在生意场上左右逢源,背后倚靠这几座靠山,才敢肆无忌惮地虐待沈归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