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知道不会有人帮他,沈归晚才会一直逼迫自己忍耐,强迫自己面对现实。
病房里的空气在沈归晚话音落下的瞬间凝固住了。
警察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,犹豫片刻又问沈归晚:“方不方便和我们说说你身上的伤?”
沈归晚瑟瑟发抖的样子太过可怜,警察再询问时都忍不住放缓了语气。
“都是沈禄打的。”沈归晚抽抽噎噎地回答,“我母亲去世前一直被他家暴,她不在了沈禄就开始打我了。”
提起那段过往,他消瘦的肩膀又抑制不住地颤了颤。
警察皱起眉,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沈归晚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,颤声说:“四年前。”
“他不让我去工作,拿走了我的证件和身份证,上学攒的钱也被他拿走了。”
他说着说着,又惶恐地睁大眼睛,“我不知道沈禄拿我的证件做了什么,他现在被抓了,以后还会被放出来吗?”
警察沉着脸没回答,沈归晚挣扎着坐起来,甚至想用没输液的那只手去拉警察的袖子,一旁的杜之年连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回床上。
杜之年握着沈归晚的手安抚了一会,亲了亲他哭得通红的眼尾,才同面前的两人说:“晚晚之前因为骨折和脑外伤住院动过手术,医院有记录,需要的话我可以调出来给你们看。”
警察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,但为了笔录完整无误还是多问了一句: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