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旁随行的一位年轻女使侧身上前,撩开窗帷:“娘子,已到城外西郊。”
宋珂斜倚在轿内,她兴致并不高,抬手随意拢了拢前襟,嘟囔着:“还挺快啊……”
绿萼敦促道:“娘子,侯爷临行前千叮万嘱,正元节祀褔大典前务必入宫,如今走走停停,行了一月有余。正元将至,娘子万万不可再做耽搁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宋珂闷声闷气的。
这一路上她花样百出,走半刻就要歇歇脚,行几里地便要宿一夜,月余的路程硬生生叫她磨得比登天道还要难行。
“……”
长长的一阵沉默后。
林间忽然刮起一股子邪风,吹得轿夫睁不开眼。逼冷的寒意气势汹汹,往人领子里直钻,吹得轿帘也呼啦啦作响。
“阿嚏——”
轿内假模假样的传出一个喷嚏。
“绿萼,风更疾了,我身子有些泛凉。”宋珂低低地笑,戏谑道:“近处可有地方歇脚?”
“娘子!”
绿萼无语凝噎,分明就是又故意想耽搁行程。“终归要入宫的。再说,这荒郊野外哪有歇脚的地儿……”
绿萼话音未落,轿子竟已然行到了一座月老庙门外。
也是奇了,远处瞧着前方空旷一片,阴风一吹,沙尘四起落下,转弯便见到一座隐在竹林间的月老小庙。
绿萼心叹古怪,终于还是拗不过,示意轿夫停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