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两用完早膳,聊上刚几句,虞洮称事务繁忙,便先揖礼离开了。
皇帝走后,林尚宫微疑道:“太后娘娘,陛下今天寅时就过来,在殿内枯坐了小半个时辰,既不让奴婢唤太后起来,也没见有什么大事,面色倒是阴沉沉的,真是怪得很。”
“哦?有这事?”
太后举起茶盏轻抿一口。
思忖半刻,扬眉一笑,她的儿子她最是了解,“这可不是怪事,这是好事,天大的好事。”
“太后的意思是?”
“南岭宋氏的荣耀将来就可托付给阿珂了。”
林尚宫心下半分明白,半分糊涂,正欲再细问,一位小宫娥撩开帘笼进来,跪在殿前。
“娘娘,众太妃在宫外求见。”
太后笑面霎时垮下来,信手放下茶盏,“珍贵太妃也来了?”
“是。”
林尚宫忿忿道:“她来做什么?圣祖爷临去前还记挂着她,留下遗诏封她端明皇太妃,仪服与太后同。这么些年过去了,娘娘以大局为重,长寿宫向来与她互不相干,她作甚还要来这耀武扬威?”
圣祖爷在世时对珍贵太妃用情至深,可谓是,三千弱水只饮一瓢。
后宫皆知,若不是宋氏一族百年根基撑着,若不是宋氏皇后为澧朝上战杀敌,立下不世之功,如今的太后之位或许都不能保得住。
多年的忍气吞声,直至虞洮登基为帝。即便四年过去了,林尚宫仍旧为太后鸣冤叫屈,忿忿不平。
太后抿唇,摇头慢道:“不,阿浅,她此番前来,该不是为这些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林尚宫疑惑。
太后拾起案上的菩提珠串,抚了抚,沉吟道:“怕是为她那位外甥女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