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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。”

绿萼在身后惊呼。

殿门外,是北方的二月,是最冷的时节,岂是南方的湿寒能够比肩的。寒风刮过,刺骨的冰冷渗入宋珂的骨髓,方追出几步,便冻得她浑身发疼,她打小生活在南岭,从未经历过这种干冷,开口想唤前面的那道身影。

“表……”

嘴刚张开,一股凌冽强劲的寒风便长驱直入,从她口中进去,到喉、到肺、蔓延至五脏六腑中。

她努力合上唇,想咽一口唾沫,却发现喉中干涩。

“表哥!”

宋珂使出吃奶的劲喊,娇软的声音颤颤巍巍,光听上去就惹人心碎、怜惜。鼻眼憋得发红,不是什么情之所至,她纯粹是被冻的。

虞洮知道她追上来了,却仍没停下脚步,寒风吹得他一身彻冷,可这冷里,却燃烧着某样东西,他拼命抑制,却越抑越沸,越抑越烈。

冬日里天亮的晚,朝阳如一个挂在天边的油煎荷包蛋,在灰白的晨光中金黄灿烂。

太后向来喜静,长寿宫殿前除了巡防的金吾卫并无旁人,再加上时辰尚早,三九之内天气又酷寒,殿门前洒下朝阳的金辉,颇为清冷,无甚旁人。

宋珂狗胆包天,开口高呼一嗓子。

“虞洮,你站住!”

将紧步追在虞洮身后的高泽骇得灵魂都是一激灵——

这女郎,真是不怕死!

竟敢直呼皇帝名讳,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?

高泽躬身垂首,用余光轻瞥见自家主子顿住的脚步,帝王的挺拔的身姿在晓光中卓然而立。不禁心叹:试问原本温柔可人的女郎从何处而来的这么多骄纵?还不都是惯得!

虞洮回转头,在风中,她的红裙随风泠泠飞舞,若一朵灼灼红蕖在酷冷中傲然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