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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日晨时,虞洮将她送回偏殿后,宋珂拉着他的手不撒开,她笑着将二人紧握的手举到眼前。

“孔夫子说男女授受不亲,那表哥这是何意?”

她笑得狡黠,“陛下莫非心悦于我?若不然,何必这般捉我的手?我还要嫁人呢!”

数月前,偏殿里,宋珂对虞洮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那时,他怒气冲冲地捉着她的手质问她:你和新科状元是何关系?

那是他们第一次互通情意,那时候虞洮一心觉得宋珂是南岭宋氏送来与他和亲的,他一心以为她是属于他的。

当时,她一反常态地咄咄回问,问他是不是欢喜她,问他为何要捉他的手,还称自己要嫁给别人。

然后,他妒火中烧说着,“你既决定进宫,就莫再与旁的男子有瓜葛。”

此刻,一切又重现,同样的两个人,同样的咄咄问话,同样紧握的双手。

虞洮珍重地紧了紧握着的小手:“你敢!”

话落,宋珂眼中的笑意便倾泻而出,踮脚,朱唇在他唇畔一印,轻声回应:“我不敢。”

在无人的偏殿中,虞洮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拥进怀里,重重地嗅了一口她的发香。

这几日,崇德殿从早至晚地焚零陵香,却没有一刻,如她发间的香味般,能令他心中满溢。

此时,拥着她,虞洮感觉自己便是那梦中九天上的仙人,再也不用管这凡间的礼数烦扰,只要和她厮守在一处,便是地狱黄泉也无妨。

“这次淮南侯进京,朕会借机向他提为你退婚的事。”

“真的?”

宋珂半惊半喜,她语调昂扬,小脸上的五官全都绽开,光彩霎时照亮了整间屋子。

虞洮郑重道:“是。”

古灵寺她舍命挡剑受伤的第二日,他就往南岭寄了一封信邀淮南侯进京。无论仙凡,不顾朝堂,只这一次,为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