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母,您来了?”
她三两步迎上去,巴巴凑上去,俯手搀扶珍贵太妃下冰床,“姨母,您当心脚下。”
这副谄媚嘴脸与方才的冷漠,简直不是一个人。
“哦,原来她也最擅长唱戏。”
宋珂捧着蜜饯碟子坐在阁上,咂咂嘴边的蜜饯甜浆,“绿萼,什么时候开场?”
“陛下还未到,还有好一会儿呢。阁上冷得很,娘子咱不如先去园子里逛逛。”
“也好。”
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?
她同毕潇潇不对付,两人每次撞见都跟烟花遇火石似的不得安宁,如今表哥又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,再见到这女郎,宋珂总有点心虚。
刻意绕远从右侧阶梯下了阁,就听见阁楼转角后面有人在说话。
“你家不过区区一个六百担小官,能在金吾卫中谋个差事已是祖上冒青烟了,老子劝你识相点!”
一听所言,便知道又是哪家的跋扈子弟在欺上凌下。
一位少年声音脆生生的,包裹着反抗与愤懑——
“凭什么?”
“呵,凭什么?!你小子胆子大了?竟敢这般同老子讲话?”
“你我都在金吾卫中任职,只是平级的同僚。”
“就凭我父亲在朝中是三品的大员,就凭我家祖上跟随圣祖、太后在战场上立下无数军功傍身,而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