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边话边行,已行到阁下。
阁上阁下的女郎们骚动起来。
“民间有一句童谣,唱作‘风也奇,雨也奇,天星降在虞氏里’,你们可听过?”
“当然。我家老祖宗说这首曲子前朝孩童人人传唱,就是因为虞氏一族人人都生的眉目如画,容貌甚至一代更比一代更漂亮。传闻有一日虞氏老祖宗与妻儿兄弟一同上街出游,竟惹得街巷围堵观望,一家子长得当真是天星下凡般的魅惑众生的容貌。”
“唉,只可惜陛下如此清冷威严,否则想要入宫伴驾的女郎,该不知凡几……”
“可叹,可叹,陛下和梁王殿下兄弟二人,一位是玉容山上雪,高不可攀;一位是红尘飘摇客,四嗅花香。看来,还是我的闻郎温润如玉比较适合我。”
“什么叫你的闻郎?”
“……”
女郎们言三语四,阁下阁上沸腾的水一样喧闹。
隔着冰面雾气,虞洮一双泼墨般的眼睫下幽深万丈,掠过风雪霜雾朝她望来,席卷了点滴相思。
宋珂立在阁上,唇角轻扬,暗暗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。
虞洮面色寡淡,眉眼未动,可不知为何,仍旧迈步行进罢了,却让人觉得那一潭凉澈的井水,刹那添了柴火、升了温度,如缠绵春水,若朝日暖阳。
只是这暖意,如电光朝露一闪即逝。
可就这一瞬,也足以让一帮年轻女郎飞霞满面,心波荡漾了。
“陛下在看我!”
“胡说,他看的是我!”
蓬莱阁上,一切观得得清清楚楚,听得分分明明。
宋珂笑得见牙不见眼,仿佛一只偷腥的小猫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