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母从身后推了毕潇潇一把。
她趄趄趔趔迈出一步迎了上去,颤微这嗓子唤他一声:
“陛、陛下。”
风拂过,掀起虞洮玉簪竖起的泼墨长发,他顺声看过去,清俊的眉眼微蹙了一下,竟主动迈步向她走来。
毕潇潇听见身后女郎们一众的抽气声。
帝王的威严气势哪里是久居闺阁的深闺女郎们见识过的,近处感受了众生为之臣服的逼压,更觉得陛下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峰。
可惜了这一张过分好看的脸,竟浑然不似人间帝王,倒像是庙宇内上供的一位不沾凡俗是非的缥缈仙君。
仿佛你但凡对他有一丝半毫的肖想,都是对他的玷污。
毕潇潇看着心中檀郎朝她走来,像是在做梦般不真切,整个人僵立在原地,人常常因为太在意某样事物或某个人,而无法真正坦然地面对它。
她也是如此,在虞洮面前,便常常难掩紧张失态。
“毕小娘子?”
虞洮走到她面前,见她出神便唤了她一句。
“是、是。”
手中的帕子被揪成了团,毕潇潇方回神。半点看不见方才的骄纵跋扈,她小脸憋得酡红片片。
“你近日客居在宫中?”
拼命点点头。
她咬唇,羞得肉眼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