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母!”
珍太贵妃不急不慢,毕潇潇却没这种闲情雅致,她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,哪有心思同她对坐品茶论道?
可她也不敢随意耍小脾气,毕竟往后在宫里的日子还得靠姨母,只得压下火气,低声道:“姨母,如今宋珂实在嚣张,今日冰场之上,她什么也不用做,便风头尽出。”
毕潇潇妒火中烧,语气逐渐急促。
“郎君们只知道围着她转!我呢?我在天寒地冻中献舞,轻易就被揭过,何人看得到我?”
珍太贵妃放下茶盏,红蔻丹十指执帕,轻拭嘴角,姿态自有一番优雅艳丽,眼眸中却幽暗难测。
“潇潇,世间男子皆粗陋肤浅,你不如她貌美娇媚,风头被她占去是理所应当的,你又何必怄气?”
她声音娇柔纤细,说出的话却不像一位知礼守节,闲雅端丽的宫妃。
“不,不是的,即便所有男子都粗陋,皇帝哥哥也是世间独无其二的君子。”
“是么?”
珍太贵妃讥笑,“可他也心悦宋珂啊。”
毕潇潇唇瓣蠕动,想辩驳却张不开嘴,只得心头起躁,面色铁青。
是的,他心悦宋珂。
她无从辩驳。
毕潇潇一拂手,如玉的昂贵瓷盏摔在地上,哗啦啦碎裂,发出清脆响声。
门外宫娥打起帘笼进来查看。
珍太贵妃拂袖,示意她们下去。嫣红的蔻指理了理锦缎宫装衣袖,轻蔑地笑笑,盖棺定论:“女子的容貌便是最尖锐的利器。从来君王爱美色,便是他虞洮仙姿神貌,与众不同,也不能免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