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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客放下茶盏,问道:“昨日不是休沐么,他到衙门干嘛去?”

“害,到城门口插彩旗,拉红绸去了呗!”

天气寒冷,他说话间口中生出白雾,两手冻得左右插进袖里。

“我家弟弟一直忙活到今天早晨才回来,刚吃罢早饭,方才又被揪到城门口做迎宾去了。人淮南侯还没怎么着呢,他王檀还大张旗鼓起来了,好笑,好笑。他可真是拍须溜马的好官啊!”

他声声是嘲弄,句句是讽刺。

茶客饮下一口热茶,咂咂嘴:“啧啧,我看这次,他马屁可算拍在马腿上喽——”

“为何?”

“你们想想看,朝廷提了多少次了,要将南岭属地三分成郡县。皇上此次为何召淮南侯进京?淮南侯又为什么排场如此低调?”

“圣意难测,云州的刺史刚刚落马,淮安侯自然是怕……枪打出头鸟呗。”

“可不是,不露头少生祸端,低调点没人去惹。淮南侯打的估计就是这个主意,南岭天高皇帝远,自由自在,他自然不想收归朝廷管辖。不低调点怎么能行?”

“有理,有理。兄台,高见呐!”

“哈哈,客气。”

“……”

皇宫内,长寿宫。

太后今日的精神格外地好,多年未曾见面的兄长入京,她满心满眼的欢喜,仿若回到了年少时光,重又成为那一名家中盼望父兄公办归来的女郎。

天麻麻亮,太后起身洗漱。宋珂忙活一早上,煎好药,做好早膳,从小厨房过来的时候,虞洮与太后已闲话半晌。

她嫩绿色的衫裙角,堪堪拂过门槛,还未站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