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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洮摘下缀在腰间的云海龙纹玉饰,递给姚音。

姚音默契熟练的接过,将那块龙纹玉佩从门缝中塞进去,对门童道:“快去告诉你家相爷,今日有贵客临门了。”

门童接过玉佩,在手中来回翻看,又抬眼看了看门外气质不凡的三位来客,将府门半开,站在门里抱拳作揖道:“劳烦几位稍候片刻,我这就去禀报我家相爷。”

他转身小跑进了府宅。

片刻后,右相府高门大开,当朝右相穿戴整齐,手拿方才那块龙纹玉佩疾步相迎而来。

“陛下。”

他刚欲跪下见礼,便被虞洮拦住,“右相不必多礼,朕今日出宫,先来看看你。”

右相被虞洮亲自搀扶着站起,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,抬头时,他眼底有一片乌青,满面的疲惫肉眼可见。

“让陛下费心了。”

他身上萦满忧愁,从他嘶哑的声音中,宋珂便能轻易领会他此刻崩溃难过的情绪。

毕潇潇是他老来得子的唯一女儿,真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中怕化了,千恩万护的养到如今,眼下却生死未知,去向难寻,这位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澧朝相爷,此刻便如走失了三魂六魄般。

荣和街右相府门外渐渐有行人围观过来,右相抬手引路,领着虞洮三人入了相府,红漆高门重又紧闭,将一众平民百姓的视线遐想通通挡在外头。

宋珂与姚音亦步亦趋的跟在虞洮身后,右相府不似皇宫雄伟,也不似淮南侯府古朴,所经之处,亭台楼阁邻水而立,布局精巧,奇石众多,别有一番精妙神韵。

虞洮今日来访心中多少带有一丝愧疚之意,对右相态度较之以往更加和煦亲切;右相却颇为冷淡疏离,饶是君臣多年,也终敌不过骨肉血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