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?你认为对敌的时候,人家会给你抱歉的机会?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。”男人继续说道,“你最近是不是松懈了?”
“没有。”卓玉否认,确实没有。汗顺着脸颊滑落,浓黑的发贴在脸上。少年眼神锐利的看了男人一眼,随即垂下眼,盯着地面。
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男人没在说什么,他知道卓玉向来惜字如金,也问不出什么来。不过是个好苗子,值得磨练。才十六岁已经有了可以跟自己抗衡的趋势。说不定过不了多久,自己就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。
卓玉站起来,没做半点停留,拿起挂在旁边的上衣。一块奶糖从兜里掉了出来,卓玉附身捡了起来,揣进兜里就离开了。
他甚至没有跟男人说再见,没有必要,反正这些人都是来看着自己的。说不说再见,都肯定会再见,他的生活从来没有给他太多的选择。记忆里有孤单、有疼痛、有冷遇、有嘲笑,但是没有畏惧,他从来没怕过什么。
他是个私生子,从出生就注定了。据说他的父亲深爱他的母亲,可是顶不住家族的压力娶了别人。这是上一辈的恩怨,他不想理,也理不动。
对于母亲他没有太深刻的印象,很多时候连样貌都模糊了,他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撒手人寰,他也只能从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里可以窥见其一二。
母亲不在了,他就被放在了这个小山村里,由一个陌生妇人带大。这个妇人有自己的孩子,每当那个孩子吃肉的时候,卓玉的碗里只有寥寥的几棵青菜。那个孩子穿的光鲜亮丽,他却只有几件衣服。那个孩子肆意玩乐,他却要干活。那个孩子可以随意的离开这里,而他只有特定的时候由专人陪着离开。
至于什么算是特定的时间,大概就是需要他去学一些这里不方便学的东西,例如驾驶汽车或者是直升机,亦或者是操控小型的游艇。
他习惯性的不去问,也不去想。
而他很喜欢上学,这样他就可以远离那个妇人所在的地方,那不叫家,比旅馆还不如。小学的时候因为没有宿舍,他会在学校呆到没有人为止。中学有了宿舍之后,他除了放大假,学校宿舍不让住人的时候才会回去,其余时间他只在学校。
其实在学校里他也没有朋友,他并不太清楚要如何去跟陌生人相处。跟人一定要保持距离,这样才安全。
卓玉知道他是有家的,至少他生理学上的父亲还活着,可是就像不能迎娶他的母亲一样,他的存在也无法被光明正大的接受。
那个可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,只见过几次,每一次两个人都是相对沉默,没什么可说的。他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尴尬和不适,他到没什么,反正就是坐着呗。坐不下去了,他父亲会自己离开。
从四岁开始他有了各种各样的老师,教格斗的,教器械的,甚至有教他用枪的。
他学习的主要场所就是这间废弃的厂房,被包了下来,做了全面的改装。里面有拳台,器械训练室,甚至有射击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