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会吃清蒸石斑鱼，你爱吃的。”云述冲他笑，手上丝毫不停。

“还做什么，我来帮忙。”卓玉问道。

“剥点蒜，一会做蒜蓉开背虾。”云述说道，“你把笋拿出来，我凉拌个红油笋丝，再炒个地三鲜就差不多够吃了。”

打开冰箱，一股凉气蹿了出来，但是卓玉却感受到了一股热气，在心里缓缓流淌。云述做了四个菜，全是他爱吃的，这些日子他们经常一起吃饭，云述都记得。

原来有人惦念、有人记得是这种感觉，他是被人遗忘在黑暗角落里的孩子，却突然有个人举着灯照亮了那个角落，将他拉了出来。血管里爬上密密麻麻的愉悦，扶着冰箱的手握的死紧。他想让这个人能够一直陪着他，他不想在回到无人的角落里去了。人如果一直孤寂，就会习惯，因为温暖从未降临，也就不会去寻找。可是一旦尝试了有人陪伴，在重新回到孤寂之中，可能会死。

“干什么，都快扎进冰箱里了。”云述奇怪的看着他，站在冰箱跟前发愣。

卓玉拿出笋，关上冰箱。流理台上，大虾和鱼都处理好了。云述在处理茄子，旁边还放着土豆和柿子椒。

卓玉开始剥蒜，电饭煲里突然开始放气，咔哒咔哒的声音连带着蒸汽散在空气里。

“行了，把蒜放碗里，你出去歇会，我该开火了厨房里热。”云述热锅放油要炸土豆和茄子，夏天的厨房除非是做纯冷食，否则怎么样都不舒服。

“没事，我也会做饭。我们一起包过饺子。”卓玉指的是在福利院那次。

“知道你会做饭，那次是量大，人多好办事，现在就咱俩的饭，马上就好。”那次做饭，卓玉是什么都会，和面，拌馅儿，擀皮儿，最后包饺子。云述还感叹，小孩儿看着不大，手倒是灵巧。后来才知道，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不得已。现在他在这里，就不想让卓玉干活，他想宠着这孩子。

“我想在这里，自己一个人做饭很无聊。”这个卓玉体会过，“云哥我跟你一起做。”

云述发现了卓玉有点黏着他，这大概是雏鸟心理？他也说不明白，但是他不忍心拒绝卓玉。

“那行，你给虾开个背。我先把茄子和土豆炸出来。”云述看他非常坚持也不再多说，两个人一起做饭确实比一个人有意思。

两人合作，速度快了不止一倍，不大工夫菜就做好了。

从厨房来到餐厅，气温骤降，立刻神清气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