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被完全拉开,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。
床铺上空空如也,只有折叠完好的被子。
空气中的药味还在,人却不在了。
没有铺天盖地的霉斑,房间里的角角落落,甚至连窗轨内侧都是一尘不染。
难道先前是她看错了?
她有些混乱,从房间里退了出来,关上门,视线落在门外。
沈尧山和苏信正好回来,看见她蹲在门前,握着手腕发呆。
“怎么了?”苏信压低身子,蹲在她身边,耐心地移开她清瘦的手腕看了看,“伤口还在发痒么?”
他的头发在滴水,水滴从太阳穴一路向下滑,落到下颚,将他那张精致的脸描绘了一遍。
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放慢语速,温柔地不像样子。
宋连蝉回过神来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她指了指推拉门靠下的某个位置,“这个地方,以前是不是有几块霉斑?是这个形状的。”
她用手指在他的手掌上粗略地画着。
沈尧山用毛巾擦头的时候路过,“什么霉斑?我怎么没见过?”
他这么一说,倒是越发让宋连蝉困惑了。
直到苏信给出了他的答案,她才被安抚。
“是有的,在这个位置,你没有看错。”
“是吧!是有的,我没记错。”
她的双眼里一下子有了神采,“现在连门外的霉斑都被擦拭干净了,简直欲盖弥彰。”
顾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外 ,显然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。
他用拐杖用力地在地板上敲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