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的水声并没有被靳衍进屋的动作所影响,想来宋织是压根就没听见。

但靳衍却循着水声,透过屏风上晃动的人影,看到了一抹令人身子僵硬呼吸热烫的光景。

倒影没有面容更没有色彩,但当那手臂抬起露出纤细修长的线条时,靳衍还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,站在原地不知该开口还是该退出房间。

从未听过的曲调忽然从屏风后传出,将屏息凝神的靳衍吓了一跳,手上一抖,拿在手中的膏药瓶霎时掉落在地,并未碎裂,但仍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
“谁!”不大的声响却顿时惊吓到了浴桶中的宋织。

宋织下意识收回手,双臂捂在胸前警惕十足。

浴桶中的水因宋织的大动作溅起了些许水花,水铺洒在屏风上,映下点点印记,却并没挡住上面的人影。

靳衍明明什么也没看到,不知自己究竟在心慌什么,他也不是要故意窥视,是宋织自己没听见敲门声的。

这样想来,靳衍倒是放松了些许,心里有了几分硬气。

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膏药瓶,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道:“孤给你带了淤青药,洗好了便更衣出来。”

宋织一愣,身体却并没放松下来,听着靳衍这一副理所当然又毫不避讳的态度,仿佛就当她是一块泡在水里的猪肉一般。

古代不都保守得很,男女授受不亲么,他明知道她在洗澡,还一副命令的语气。

宋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抿了抿嘴,只能认命般地结束自己舒爽的沐浴,站起身来打算穿上衣服。

有屏风的遮挡,即使屋内还有个男人,宋织也并没太紧张,到底不是古代保守的女子,挡着也看不见,自然不必拘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