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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想要一点点大的黄黄小鸭子,又不想走路,就赖在软榻上哭闹。

可父皇这回不再理睬他了,坚持让他自己去捉。他只好委委屈屈地抹掉小眼泪,歪歪扭扭地跟在那只小鸭子后面爬。然后从爬,到走,到跑,就这么跟着一只小鸭子学会了走路。

父王为之大喜,于宫中大宴群臣和宗亲。

宴席开始前,炫耀地命宫人搬来长条软榻,引着他在宗亲大臣面前摇摇晃晃地表演走路。

然而就在宴席散去的次日深夜,那个狞笑的男人持刀杀进灯火通明的东宫,砍死替他仓惶遮挡的乳母,粗鲁地将他从假山的石洞里拽了出来。

男人摸着他藕节般白玉粉嫩的小短腿,佯装悲悯:“太子殿下,念在你和本王血脉相连的份上,本王只废掉你的腿。”

而后男人挥刀,挑断了他的脚筋。

又接连在他的腿上,刺了十一刀。

那年他两岁,刚刚学会走路。

那年他两岁,再也不会走路。

时隔十八年,久违地站起来行走,楚韶曜贪恋这份滋味。

不管这双腿里住的是什么邪祟和精怪,他都无所谓。

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生得这般高挑,比府上魁梧高壮的暗卫头子栾肃还要高上一点。第一次感受从上向下高高俯视整个房间的视角。第一次,感觉自己像个完整的人。

怀着种种不为人道的复杂情感,楚韶曜默许了这双腿的怪异存在。并且大晋尊贵煜王,开始逐渐配合这个精怪的伪装。

你伪装的太表面,像没天赋的演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