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!”赵鸿德哆哆嗦嗦的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老爷!”陈姨娘跪了下来,膝行着爬到赵鸿德的腿边,痛哭流涕地哀求道:“您就给月丫头请一个大夫吧。月丫头真得知错了。”
赵鸿德嫌弃地看了额头血淋淋的陈姨娘一眼,不耐烦地将裤管从陈姨娘的手里拽出来,冷声道:“不是我不给她请。你自己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,还有什么必要再去请大夫?不过是一口气两口气的光景罢了!”
“老爷!”陈姨娘哭着道:“月丫头是您打小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,您当真狠得下心么?”
“大丈夫当断则断。”赵鸿德恨声说道。
“好哇,好一个大丈夫当断则断!”陈姨娘凄厉地冷笑起来,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身:“妾身怎么忘了,您从来都是这样一个没有心肝的人。当年的先夫人——”
“贱妇!”赵鸿德一巴掌扇到陈姨娘的身上,将她狠狠甩到墙上:“一个小妾,竟然也敢骂老爷没有心肝!”
“父亲。”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,带着点濡慕和愧疚,竟是病床上的赵若月开了口。
赵鸿德冷冷地看着她,一声不吭。
“父亲,女儿不孝。”赵若月断断续续地说,气若游丝,边说边咳:“女儿有负父亲的栽培与厚望。姨娘都是为了女儿,才会冲动和父亲顶嘴,父亲不要怪她。”
赵若月每说一句,就要咳出一点的血。
“女儿做下这等丑事,不敢奢求父亲的原谅,也不敢让父亲为了脏污的女儿误了名声。女儿羞愧,只想下辈子还能投成父亲的骨肉,到时再来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