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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当然可以。”赵若歆连忙说,伸手去揭身上的银白貂袄,有些许的小感动:“想不到,你竟然舍得把自己的衣裳给我盖。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讨厌——”

纪静涵吸着鼻子去拿自己的貂皮大袄。

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。

纪静涵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。她勉强笑着,打断赵若歆的话:“是啊,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不能照顾好你自己。往年见你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,怎么去年起就总是病怏怏的。”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中衣,圆圆脸蛋上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:“皮衣你继续盖吧,本郡主一点儿不冷。”

“真得?”赵若歆狐疑。

“真得。”纪静涵吸了吸鼻子,努力憋住眼眶里的泪水,通红的小手里举起那血腥的一坨给赵若歆看:“瞧,煜王叔正教我硝制虎皮呢。我这走来走去,动上动下的。一会儿要洗老虎,一会儿要生火堆,还要硝虎皮和打扫洞穴,这满头大汗的,哪儿会冷啊?”

赵若歆:……

赵若歆认出了纪静涵手里那一坨黄澄澄的斑斓东西,正是一张新鲜的完整老虎皮,刚剥下没多久,仍然狰狞得透着血腥味儿。纪静涵正边说着话,边反复揉搓那张虎皮,的确是正在硝制的样子。

可赵若歆记得,安平郡主从来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。

“等我把虎皮硝出来了,不比貂皮要暖和?”纪静涵哽咽着说,手上揉搓虎皮的动作越发卖力,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赵若歆,还是在安慰她自己,声音委委屈屈又透着一股倔强:“到时候我就穿着自己亲手硝制的虎皮大衣回去,保管威风得很,宁清悦见了都说一声羡慕。”

“这虎不是你猎的。”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,平铺直叙,不苟言笑。

“嗯?”纪静涵总算往旁边挪了挪,露出了煜王爷瘦削苍白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