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,本王不喜宴饮。”楚韶曜说。
“那臣女先行告退了?”赵若歆问。
“可。”楚韶曜点头,眉间隐有失落划过。
赵若歆提起缀满大朵绯红芍药的裙裾,跨过学堂高高的朱红门槛,往外迈步走去。迈了一半,她回头轻轻浅浅地嫣然笑道:“王爷,我很欢喜,也很愿意。”
“什么?”楚韶曜的眸子倏然而亮,似有漫天星河粲然绽放。
然而赵若歆已经提着裙裾跑远,层层叠叠的裙摆上,金银丝线织就的大朵大朵绯红芍药肆意怒放、繁花锦簇,明丽娇艳如飞霞晕浓,明艳夺目。
楚韶曜沉沉地低笑一声。
他看着赵若歆消失在碧瓦朱甍的庭榭那头,深呼吸了一口气,而后一丝一点的烫意从心间涌动,从莹润滴血的耳尖一路蔓延,直至双颊酡红。
他抽出腰间狭长寒剑,在宽阔无人的学堂庭院里酣畅淋漓地舞起了剑法,惊起满园粉红合欢飘零无数,满园雀鸟棱棱扑翅,这才收回寒剑。
而后他未曾去往大门,而是直接足尖用力,几步便撑着树梢跃出高高的学堂围墙,撇下还在赵府前厅等待的栾肃和其他小厮,随意拽过拴在赵府门口的一匹骏马,一路欢欣鼓舞地策马奔腾,疾驰着飞奔回府。
他现在,立刻,马上,就要回到府中,去准备聘礼。
一刻也等不及。
学堂外叠叠障障的假山里,走出了一个颀长年轻的身影,正是安盛府的小侯爷,陈侯世子陈钦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