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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叹了口气,缓声道:“诸子之中,老三最为肖朕,无论才学品貌,他俱都是拔尖顶好的一个。况且老三性情最为温良,日后他若登基,定会好好孝敬曜儿。朕给予老三荣宠,也是为了曜儿考量。可如今太后贸贸然地去替赵家丫头加笄,不是逼着老三和曜儿叔侄反目么?”

“是不是叔侄,你心里清楚。”太后冷笑,“哀家的曜儿命苦,天生就没有父亲疼他。好好的一个人儿,还坐在轮椅上残疾了十八年。不打紧,他父亲死的早不心疼他,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心疼!”

“太后说得这叫什么话!”皇帝楚韶驰喝道,“长兄亦如父,朕不是向来最心疼曜儿?”

“皇帝既然心疼曜儿,那你告诉我,符牛是怎么死的?”太后冷笑:“奉河春狩,皇帝就差把整个后宫都搬去了,偏不肯带上哀家这个太后。说什么皇城空虚,需要哀家来坐守京畿,用以稳定朝纲。”

“结果说好的一个月,硬是去了将要三月之久。还把手里指挥得动的军队都带去了,将那奉河围得水泄不通。一场狩猎,折损了梁汾、耿龙和斧牛三大高手!皇帝可别跟哀家说,是那熊瞎子和山大虫太过勇猛,竟让我大晋最顶尖的三大高手连折其中!”

“斧牛为着曜儿,护主而亡了。”皇帝尴尬地说,面色微哂。

“他究竟是护主而亡,还是灭主而亡?!”太后愤然砸碎手中杯盏,冷然道:“你当哀家是个傻子么!”

皇帝静静地望着地上碎裂的青瓷茶盏出神。

“皇帝,曜儿身上流着同你一样的血。”太后哀戚道,“你不能厚此薄彼,苛待了他。”

“朕何曾苛待过他?”皇帝缓声地说。

太后闭着眼睛,良久才缓缓地凄然道:“若曜儿不是哀家所出,若他没有先朝太子的身份,你还会这般的忌惮他么?”

皇帝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