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住?怎么护?”赵鸿德落下泪来,坐在地上哭嚎道:“你告诉我怎么护?是陛下要让她死,是陛下啊!我拿什么去护她?”
赵若歆沉下了脸色。
看来陈侯夫人说得没错,皇帝楚韶驰,当真是她的杀母仇人。
“陈侯夫人说,我还有一个哥哥。”赵若歆语气淡淡,“父亲护不住自己的发妻,连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住么?那可是你的嫡长子,就这么没了,父亲不心痛么?”
“那是意外,那只是个意外。”赵鸿德忽然抱住脑袋,神色痛楚:“你母亲不怪我的,柔儿她不怪我的!柔儿与我鸾凤和鸣、故剑情深,从不会怪我的。”
赵若歆叹气,掏出袖间的木匣,从中取出亡母的遗书。
她轻轻递给赵鸿德道:“父亲与母亲既然这般相爱,为何母亲临终前要将绝笔书信,托付给一个外人递交于我?”
“柔儿的绝笔书信?陈侯夫人给你的?”
烂醉的赵鸿德陡然坐了起来,一把抢过赵若歆手中的信笺,凑到祠堂的烛火下细细观看。
“果然是柔儿的亲笔信。”他又哭又笑,手指用力戳着信纸喊道:“看见没,柔儿要你孝顺我,你母亲让你孝顺我!做个孝女吧,赵若歆!”
“哦。”赵若歆面无表情。
赵鸿德继续凑着烛火去看书信,看着看着,他忽然嚷了起来:“不对,这不是柔儿写的,不全是柔儿写的!”
“什么?”赵若歆挤了过去。“哪里不是母亲写的?”
然而赵鸿德身子一歪,竟从倚靠的桌台上滑下,躺在地上睡过去了。衣袍打翻了案台上的烛火,手中书信差点被烛火给烧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