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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还要忤逆亡母遗命不成?”安盛侯不满地俯身钻进了轿子, 而后又掀起轿帘敦促道:“和赵家那丫头的婚事,你多上点心。本侯就这么一个嫡子,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陈侯夫人温声应了。

安盛侯的轿子刚离开没多久,陈钦舟就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出来。

“这就走了?”侯夫人诧异,“不用点早食?”

“已经让耿满去厨房拿了,路上吃。”陈钦舟跨上马匹,眼睑下有掩饰不住的乌青,显然昨夜是宿醉难眠。

侯夫人上下打量儿子憔悴的神情,终于忍不住道:“舟儿,若是心里不痛快,今日就不必去学堂了。”

“母亲说笑了。”陈钦舟跨坐在马匹上:“贺先生说为学不可一日不勤,儿子既然走了这条道,便要坚持到底,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。”

“你跟母亲说实话。”侯夫人上前一步,压低嗓音:“你这般向学,是不是为了赵家丫头?若你心悦于她,母亲定为你——”

“吁——”

侯夫人还待说些什么,陈钦舟便勒着缰绳迅疾走远了。

陈钦舟口中叼着烧饼走到学堂坐下,铺开宣纸开始练字。听到背后有人议论说,三皇子楚席轩回来了。

他笔尖微微顿了顿,神色如常。

今日的赵府学堂,没有了嫡女赵若歆,也没有了煜王楚韶曜。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陈钦舟初来赵府念书的时候,乏味无趣,似水一般地平淡。

小厮耿满一边给他磨着墨,一边殷勤撺掇他:“世子爷,咱来都来了,要不要去拜访一下赵姑娘?咱还没去她的院子里坐过呢。您和赵姑娘互相定过亲的,没有那么多的忌讳。”